2002 年第 4 期 河北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V ol . 27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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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卷 ( 总第 110 期) Journal of Hebei U niversity (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Dec. 2002

宋初市舶司“不以为利”
辨
—
——兼论宋朝海外贸易收入的变化趋势

■章 　深 (广州市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 ,广东 广州 　510410)

摘 　要 :南宋著名学者陈傅良对北宋初海外贸易收入的一个判断长期没有受到质疑 。他认为宋初朝廷设置
市舶司不是为了增加收入 ; 在开征进口税的初期 ,政府外贸收入还很少 。本文从宋朝外贸收入结构 、
设置市
舶司的政治背景 、
管理人员组成等方面对此提出了批评 。
关键词 : 宋朝 ; 市舶司 ; 陈傅良 ; 外贸收入

Did not Superintendencies of Merchant Shipping

in the Early Song Dynasty Seek Prof its ?
ZHANG Shen
( Instit ute of History , Guangzhou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 Guangzhou 510410 ,China)
Abstract :Chen Fuliang , a famous scholar of t he Song Dynasty , held t hat t he government ’s aim was not to seek
profits when it set up t he superintendencies of merchant shipping in t he early Nort hern Song period. His view is
accepted by many researchers. Through an analysis of t he dynasty’s foreign trade revenue , t he political situation
and t he personnel of t he superintendencies , t his paper attempts to challenge Chen’s judgment .
Key words :Song Dynasty ; superintendencies of merchant shipping ; Chen Fuliang ;foreign trade revenue

　中图分类号 : K24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 6378 ( 2002) 04- 0033- 03

　　南宋人陈傅良是有宋一代最精于宋朝典章制度的学者
之一 。在历史记载不全 , 南北宋之交典籍大量散失的情况
下 ,陈 傅 良 的 不 少 考 证 被 后 人 不 加 分 辨 地 接 受 和 引 一
[1 ]《
( 刑法》1之36)
用。
在谈到北宋外贸时 , 陈傅良有一个影响较广的观点 : 开 开宝四年 ( 971 年 ) 二月宋朝夺取南汉王朝掌握下的广
宝四年 ( 971 年) “市舶虽始置司
, ,而不以为利 。淳化二年始 州 ,当年六月就设置了广州市舶司 。从前面所引的陈傅良的
立抽解二分 ,然利殊薄 。元丰始委漕臣觉察拘拦 , 已而又置 话中我们已经知道 ,宋朝征收外贸税始于淳化二年 ( 991 年) 。
官望舶 。而泉 、
杭、密州皆置司 。崇宁置提举 ,九年之间收置 两个时间恰好相距 20 年 。在尚未对外贸商品实行“抽解”的
[ 2 ] ( 卷20《市籴考》)
一千万矣” 。从“不以为利”、
“然利殊薄”到“九 20 年间 ,广州市舶司是否有一个不以经济收入为目的的时
年之间收置一千万”的递进关系看 , 文中两次提到的“利”都 期?
是指海外贸易收入 。陈傅良的基本判断是 : 朝廷最初设立市 通观整个宋代 ,中央和地方政府的海外贸易收入主要由
舶司时 ,并不是为着增加收入 ; 淳化二年 ( 991 年) 以后征收税 如下三个部分构成 : 一是外贸商人缴纳的实物税和货币税 ;
率为 20 %的进口税 ,朝廷由此获得的收入同往后的一些时期 二是市舶司直接向进口商人采购的舶货 ; 三是各国通过贡赐
相比还很少 。 贸易所“贡献”
的物品 。
陈傅良这个观点并不符合实际情况 。由于涉及宋初设 宋朝向外贸商人征税一般称为“抽解”、
“抽分”。宋代多
置市舶司的意图和我们对市舶司基本功能的理解 ,本文拟从 数时候采用实物税形式 , 南宋有些时候 , 有的地区征收过货
市舶司制度的角度对这个问题进行分析 。 币税 。自淳化二年 ( 991 年) 起 ,宋朝开始征收海外贸易税 ,并

收稿日期 :2002205210
作者简介 : 章 　深 ( 1956 —) ,女 ,福建福州人 ,广州市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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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北大学学报 ( 季刊) 2002 年第 27 卷第 4 期

形成一直延续到南宋末的渐趋完备的税收制度 ,但在淳化二 院 ,间遣京朝官廷臣监临 , 又置转运使 、 通判为之条禁 , 文簿

年 ( 991 年) 以前 ,不论中央或地方都还没有获得来自海外贸 渐为精密 。 ” 一方面是全国的财赋向京师转移 ,另一方面是地
易的税入 。 方擅留财赋的可能性大为降低 ,保证了朝廷对各地财赋的有
[ 3 ] ( 卷6)
市舶司向进口商人采购舶货的行为通 称“官 市”、 “博 效控制 “由是利归公上而外权削矣”
, 。 宋朝取得广州
买”“ 、和买”,购买对象包括政府规定的专卖品和其它一些进 后 ,经济价值很高而多数又不供本地直接消费的海外珍宝 ,
口商品 。舶货官市是政府凭借政治权力 ,强制性地用低价购 也成为统治者急切希望“辇送京师” 的对象 。
买进口商人手中的商品 。因此 , 通过官市得到的舶货 , 是市 广州市舶司设立后 , 朝廷为也按多头管理 、 互相制约的
舶司为宋朝获取的含有垄断利润的海外贸易收入 。 原则设计其内部管理结构 。北宋初 ,市舶司内部管理结构由
贡赐贸易是一种特殊的海外贸易 。海外各国通过贡赐 地方和中央两部分人组成 。“以知州为使 , 通判为判官及转
贸易“贡献” 给宋朝的舶货 ,其实是宋朝在“贡献”和“赐予”的 运使 司 掌 其 事 。又 遣 京 朝 官 、三 班 、内 侍 三 人 专 领
形式下买来的 。建隆元年 ( 960 年 ) 九月 ,三佛齐王在宋朝立 之”[ 1 ] (职官》44之1) 。知州 、
通判和转运使皆为地方官 。市舶司
国不久就遣使贡献 , 宋朝在贡赐名义下的特殊外贸从此开 的最高长官市舶使多由知州 、 偶尔由转运使兼任 。市舶司的
[ 3 ] ( 卷1)
始。 但在大中祥符九年 ( 1016 年 ) 七月以前 , 各国贡物 第二号人物开始称为市舶判官 , 不久改称市舶监官等 , 由通
[1 ]《
( 蕃夷》7之20)
全部运往京师 。 所以北宋初几十年间 , 这种特殊 判兼任 。通判对知州的权力起限制作用 ,又负有将收支情况
的贸易与设在沿海地区市舶司经济收入的关系不大 。 上报中央的任务 ,具有保证中央集权的功能 。中央直接派来
因此 ,考察宋初 20 年市舶司是否“不以为利”,关键是看 管理市舶司的官员由三类人组成 : 京朝官为文官 , 在市舶司
它有没有进行官市 , 如能证明市舶司与官市无关 , 就能肯定 中起限制内侍权力 ,防止其胡作非为的作用 ; [ 3 ] (卷172) 三班即
市舶司确实“不以为利”。在所有重要的海外贸易港中 ,宋朝 三班使臣 ,是低级武阶官 ,主要负责舶货的看守和运输 ; 内侍
首先占领广州 ,并很快设立了市舶司 。几年以后泉州 、 杭州 、 是为皇帝服务的宦官 ,是皇帝的私人代表 ,负责舶货的买卖 。
明州 今浙江宁波 等地也相继归入宋朝的掌握之中 ,但几处
( ) 地方和中央两部分人相比 ,地方官地位比较高 ,但只是兼职 。
市舶司的创立可谓姗姗来迟 。最快建立的杭州市舶司 ,也是 市舶司的关键性运作由中央派来的人 , 特别是内侍专门掌
在吴 越 王 钱 向 宋 朝 献 纳 杭 州 等 十 三 州 地 的 九 年 以 管 。这种内部管理结构从不同角度防止任何市舶司官员独
[1 ]《 ( 食货》 36之2 《职官》
; 44之2)
后。 因此 ,广州市舶司在淳化二年以前 断专行 、 为所欲为 , 使朝廷的经济利益得到保证 。如果仅仅
官市舶货的情形应是本文的重点考察对象 。下面我们将会 或主要是为着管理外贸 ,用不着对内部结构作如此精心的设
看到 ,在这期间广州市舶司不但进行官市 , 还有过将舶货全 计 ;在宋初外贸还不很发达的条件下 , 甚至连市舶司本身的
部收买的特殊时期 。 存在也并不十分必要 。
因此 ,在尚未征收外贸税的淳化二年 ( 991 年) 以前 ,购买
二 海外珍宝以便运往京师是广州市舶司的主要职责 ,也是该市
舶司存在的条件 。

开宝四年 ( 971 年) 宋朝统一岭南 。这年二月宋军进入广

州 ,六月宋朝便在广州设立了市舶司 , 相隔时间仅四个月左 三
[ 3 ] ( 卷12)
右。 以如此之快的速度设置市舶司 , 在宋代岭南制度
建设的进程中是相当领先的 。设置市舶司时 ,岭南大量州县 宋初设置市舶司既然是为着增加朝廷的外贸收入 ,那么
的县 令 、录 事 参 军 、主 簿 、县 尉 等 基 层 官 员 尚 未 安 排 就 市舶司给朝廷带来的收入是否少得微不足道呢 ?
[ 4 ] ( 卷2《太祖纪》 )
位。 这说明宋朝对广州市舶司 寄 予 某 种 期望 。 从开宝四年 ( 971 年 ) 广州市舶司的设立 , 到淳化二年
目前可以合理推测的两种可能包括 : 一 、 希望尽快把广州海 (991 年) 始征外贸税 , 市舶司所担负的任务可分为前后相沿
外贸易管理好 ; 二 、 希望尽快获得大量汇集于广州的海外珍 的三个时期 。
宝 。将广州海外贸易管理好本身不是目的 ,而是实现目的的 开宝四年 ( 971 年) 六月到太平兴国二年 ( 977 年) 三月为
手段 。从全局性的经济政策和市舶司内部管理结构两个方 第一个时期 。此时朝廷为了削弱地方实力 , 加强中央权力 ,
面考察 ,第二点才是宋初设置市舶司的主要目的 。 也为着宫廷消费及祭祀等需要 ,命令市舶司购买犀角 、 象牙 、
在宋军兵临城下之际 ,广州城内的官员已知宋朝对海外 珠玑 、 香药等海外珍宝 , 运送京师 。市舶司官市之后的剩余
珍宝怀有很大兴趣 。宋军攻入广州的前一天 ,南汉主的几位 物 ,商人百姓才可进行交易 。
宠臣说 “ : 北军之来 ,利吾国中珍宝尔 。今尽焚之 ,使得空城 , 太平兴国二年 ( 977 年) 三月至淳化二年 ( 991 年) 为第二
必不能久驻 ,当自还也 。 ”于是他们“纵火焚府库 、 宫殿 , 一夕 个时期 。由于前一时期市舶司采买来的舶货 , 以及三佛齐 、
[ 3 ] ( 卷12)
皆尽”。 南汉宠臣的讲法虽然只是猜测 ,却反映出广州 占城 、 大食等海外国家和吴越 、 闽等小王朝贡献的舶货 ,在国
所富有的海外珍宝在时人心目中的价值 。 库中逐渐增多 ,而主管国家财政的三司因“用兵及水旱振给 、
宋初统治者认为唐末五代藩镇割据 、 四分五裂的一个教 庆泽赐赉”等各项支出大增而致穷于应付 , [ 4 ] (卷179《食货志》) 一
训是地方掌握了过大的财权 。为保证宋王朝的长治久安 ,在 些官员便建议将舶货出卖 , 以获取利润 “ : 请置榷易局 , 大出
财政上削弱地方 , 并扩大中央的财权是必须的 。乾德二年 官库香药宝货 ,稍增其价 ,许商人入金帛买之 ,岁可得钱五十
(964 年) 宋朝下令 “ : 诸州自今每岁受民租及管榷之课 , 除度 万贯 ,以济国用 ,使外国物有所泄 。 ”这一建议得到皇帝同意 。
支给用外 ,凡缗帛之类 , 悉辇送京师 。 ”次年 , 宋朝重申此令 , 宋朝不仅在京师 , 还在与契丹交界得“镇 、 易、雄、 霸、 沧州等
并在各地建立起多头管理 、 互相制约的制度 , 以铲除割据势 地各置榷务 ,命常参官与内侍同掌 , 辇香药 、 犀象及茶”与契
力赖以产生的根基 :“时方镇阙守帅 , 稍命文臣权知所在场 丹交易 。榷易局出卖香药宝货的头一年 , 就得钱三十万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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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深 : 宋初市舶司“不以为利”
辨 ———兼论宋朝海外贸易收入的变化趋势

[ 5 ] ( 卷49《榷易》 ) ,[ 3 ] ( 卷18)
后来逐渐增至五十万贯 。 高年份在太平兴国二年至淳化二年 ( 977 - 991 年) 之间 ,这时
舶货在统治者的眼中 , 从目的不甚明确的贮存 , 以及宫 全部舶货都进入官库 。但收入多不等于利润高 。利润最高
廷和官场上的消费之外 , 又新添了交换价值 , 身价进一步上 的年份在开征海外贸易税和减少官市物重价轻商品的淳化
涨 。太宗很快下令对商民手中的所有进口和土产香药 、 犀牙 二年 ( 991 年) 以后 。
等货物实行严格专卖 , 任何人都要把手头上的香药 、 犀牙限
[1 ]《
( 食货》 36之1)
期卖给官府 , 不得继续私自存贮 、 贩卖 。 不久太 四
宗更进一步规定 ,无论是谁都不得私自与进口商交易 “敢与 ,
蕃客货易 , 计其值满一百文以上 , 量科其罪 ; 过十五千以上 ,
陈傅良很好地把握了宋初征收田赋较少 ,而把财政负担
黥面配海岛 ; 过此数者 , 押送赴阙”[ 1 ] 《 ( 职官》 44之1 - 2)
。这实际
更多地加在工商业经济上的实际情况 。他说 “ : 自建隆圣人
上是实行对海外进口商品的完全垄断 。按照上述规定 ,从广
专务宽厚 ,不忍加赋厉农 , 而禄士 、 饷军 、 堤防 、 大河 、固圉三
州进口的商品一律要由市舶司购买 ,全部进入宋朝的官库 。
边与夫宾赐 、 祭享 ,凡邦之大用不可已者 ,往往十有六七仰给
如此严格的舶货垄断究竟维持了多久 ,史书记载不甚明
于征榷之吏 。盖今之田赋视古有损 ,而征榷之入累数十百倍
确 。太平兴国七年 ( 982 年) 闰十二月太宗的一道诏书称 “ : 闻
”[ 7 ] 《( 止斋先生集》 卷38《代胡少卿监酒上婺守韩无咎书》)
于古 。 但他没有看到
在京及诸州府人民或少药物食用 , 今以下项香药止禁榷广
外贸收入属于征榷收入的一部分 ,也是宋初统治者志在必得
南、 漳、 泉等州船舶上 ,不得侵越州府界 ,紊乱条法 。如违 ,依
的一环 ,前面对宋初市舶司与外贸收入的探讨说明了这一
条断遣 。其在京并诸处即依旧官场出卖及许人兴贩 。 ”该诏
点。
书还 详 细 罗 列 了 8 种 禁 榷 物 和 37 种 解 禁 药 物 的 名
[1 ]《
( 职官》44之2) 与陈傅良的判断相反 ,宋朝外贸收入尽管在北宋中后期
称。 笔者认为 ,引文中的“止”字作“只”解 。这道
以后有很大的增长 , 但与外贸规模相比 , 则呈下降之势 。淳
诏令的大意是 : 鉴于严格的禁榷令引起许多地区发生药物短
化 二 年 ( 991 年 ) 的 税 率 为 20 % , 仁 宗 时 却 下 降 至
缺 ,朝廷决定除了广南 、 漳州 、 泉州等少数几处继续实行几年 [ 8 ] ( 卷40《光禄卿致仕张公 ( 韫之) 墓志铭》 ) ,[ 2 ] ( 卷20《市籴考》)
10 % 。 此后税率
前的舶货专卖令 , 不可设官场出卖舶货 , 不许私人贩卖舶货
有升有降 , 极少高于 20 % 。舶货官市数量继淳化二年 ( 991
外 ,京师及其余地方有 37 种药物不再禁榷 。显然 ,太平兴国
年) 之后 ,继续下降 。仁宗天圣 ( 1023 - 1031 年) 以后 ,官市舶
七年 ( 982 年) 的舶货部分解禁令并不影响广南等地的严格专
货数“视淳化则微有所损”[ 4 ] (卷186《食货志》) 。南宋时 ,官市舶货
卖。
的减幅更大 。绍兴三年 ( 1133 年 ) , 削减法定专卖舶货的种
广州进口商品的严格专卖一直持续到淳化二年 ( 991 年) [1 ]《
( 职官》44之17)
类 ,官市舶货相应减少 。 南宋中后期 , 各主要市
四月为止 。这年的一份诏令指出 “ : 广州市舶每岁商人舶船 ,
舶司 都 有 不 再 博 买 或 暂 停 博 买 进 口 商 品 的 记
官尽增常价买之 , 良苦相杂 , 官益少利 。 ”广州进口商品的全 [1 ]《
( 职官》 44之27 ; 之33)
[1 ]《
( 职官》 44之2) 载。 宋朝外贸收入与外贸规模相比呈下降
部专卖因经济效益低下而结束 。
的趋势 ,并不表明朝廷不再关心外贸收入 。由于官市是官营
淳化二年 ( 991 年) 及此后一段时间为第三个时期 。淳化
贸易 ,是一种低效率的商业活动 , 这一趋势只是表明朝廷越
二年 ( 991 年) 四月 ,由于广州严格的进口商品专卖使政府外
来越注重外贸经营利润的实际增长 。
贸经营利润下降 , 宋朝规定除了玳瑁 、 象牙 、 犀角 、 宾铁 、 鳖
皮、 珊瑚 、 玛瑙 、 乳香 、 紫矿等高利润进口商品继续专卖外 ,其
余进口商品全部解禁 。但是市舶司仍按一定比例购买非专 [ 参 　考 　文 　献 ]
卖品中的优质货物 “ : 自今除禁榷外 , 他货择良者止市其半 ,
如时价给之 。粗恶者 , 恣其卖勿禁 。 ”[ 1 ] 《 ( 职官》 44之2)
这种做法 [ 1 ] 徐松 . 宋会要辑稿 [ M ] . 北京 : 中华书局 ,1957.
虽然大大减少了政府直接拥有的舶货 ,却导致了宋朝外贸经 [ 2 ] 马端临 . 文献通考 [ M ] . 北京 : 中华书局 ,1986.
营利润的提高 。 [3 ] 李 焘 . 续 资 治 通 鉴 长 编 [ M ] .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 , 1979 -
大约在此前后 , 宋朝还作出了另一项决定 , 即开征海外 1995.
贸易税 。征税与官市不同 ,基本上是无偿获取的 。如陈傅良 [ 4 ] 脱脱 . 宋史 [ M ] . 北京 : 中华书局 ,1977.
所说 ,最初的税率是“二分”,也就是 20 % 。与当时大家普遍 [ 5 ] 曾巩 . 曾巩集 [ M ] . 北京 : 中华书局 ,1984.
认可的标准相比 ,这样的税率并不算低 。南宋人方大琮在议 [ 6 ] 方大琮 . 铁庵集 [ M ] . 武汉 : 武汉大学出版社 , 文渊阁《四
论政府赋税税率时说 “ : 什一 , 天下之中正 , 百王不易之通法 库全书》 原文电子版 ,1997.
也 。三代之君 ,所以随时损益 、 因世变通 , 虽有不同 , 而中正 [ 7 ] 陈傅良 . 陈傅良先生文集 [ M ] . 杭州 : 浙江大学出版社 ,
之法则相承而世守之 ,初不可以一毫加损 。 ”[ 6 ] (卷27《什一之法》) 1999.
从以上分析中我们知道 ,在开宝四年 ( 971 年 ) 至淳化二 [ 8 ] 蔡襄 . 端明集 [ M ] . 武汉 : 武汉大学出版社 ,文渊阁《四库
年 991 年) 间 ,宋朝海外贸易收入与外贸规模相比 ,收入的最
( 全书》 原文电子版 ,1997.

[ 责任编辑 : 邓 　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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