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 年 5 月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May 2003

第 26 卷 第 3 期 Journal of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Vol. 26 No . 3

欧阳修诗文在国外
王 丽 娜
( 中国国家图书馆 参考研究部 ,北京 　100081)

摘 　要 : 欧阳修的诗文约在 14 世纪中叶传入日本 、
朝鲜等邻国 ,19 世纪后期传入西方国家 。欧阳修的文
学作品在世界文坛上享有盛名 ,占有重要的学术地位 。
关键词 : 欧阳修诗文 ; 世界文坛 ; 翻译与研究
中图分类号 : I 2071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Ο5587 ( 2003) 03Ο0065Ο08

　　欧阳修的文学作品在世界文坛上享有盛名 , 并占有 ( Fellness and Decay , 即《伶官传序》) 《

、醉翁亭记》、 《秋声
重要的学术地位 ,其传入东方国家的时间约在 14 世纪中 赋》( An Autumn Dirge) 和《泷冈阡表》( At a Grave) 。《古
期 ,传入西方国家的时间约在 19 世纪后期 。美籍华裔学 文选珍》于 1884 年由伦敦伯纳德夸里奇出版公司与上海
者陈幼石曾指出 ,欧阳修是唐宋八大家中的核心人物 , 和 别发洋行分别出版 ,1898 年重印 ,1922 一 1923 年两家出
韩愈 、柳宗元一样 ,欧阳修在放逐期间写出了许多脍炙人 版者又分别出版了修订增补本 , 分上下两卷 。上卷为中
口的作品 ,他的古文理论中一些独到的见解 , 诸如“信”、 国古典散文的选译和评介 , 与原一卷本之内容基本相同 ;
“简”“、常”,可以看作是对唐代古文理论遗产的批评与反 下卷为中国古典诗词的选译和评介 , 乃新增部分 。此二
驳 《醉翁亭记》
; 等是欧阳修将自己的文学理论诉诸创作 卷本 1965 年由美国纽约帕拉冈书局重印 , 在欧美都有较
实践的出色作品 ,它们不仅在中国 , 而且在全世界也同样 大影响 。书中所译欧阳修的 5 篇散文是按写作时间先后
放射着灿烂夺目的异彩 。本文拟对欧阳修文学作品在国 编排的 ,译笔流畅优美 , 能传达原作的风格 。翟理斯在书
外的翻译与研究情况作一概括评述 。 中对这 5 篇散文的主题和写作背景 ,均作了简明的介绍 。
另外 ,翟理斯的英译《醉翁亭记》和《秋声赋》还收入
一、
欧阳修的散文在欧美
翟氏的专著《中国文学史》中 , 此书 1897 年被列为戈斯主
据今掌握的资料所知 , 欧阳修的文学作品在 19 世纪 编的“世界文学简史丛书”之第 10 种在英国出版 ,1900 年
后期较早被译介给西方读者的 , 是他的散文《醉翁亭记》, 又由伦敦威廉海纳曼出版社出版单行本 。这部《中国文
译介者为英国著名汉学家翟理斯教授 ( H. A. Giles ,1845 - 学史》是翟氏的主要著作之一 ,它与俄国著名汉学家王西
1935 年) 。翟理斯的英译文《醉翁亭记》( The Old Drunk2 里的《中国文学史纲要》同为西方较早流行的汉学名著 。
ard’s Arbour) ,首次发表于香港版《中国评论》( China Re2 翟理斯在书中除重点介绍《醉翁亭记》和《秋声赋》的艺术
viw ,NQ) 1877 - 1878 年卷 ( 384 - 385 页 ) 。这篇英译文还 成就外 ,对欧阳修散文创作在中国散文发展史上所起的
收入翟理斯的专著《历史的中国与其它故事》( Historic 承前启后的作用也作了阐述 。
China and Other Sketches) 中 ,此书 1882 年由伦敦出版 。 欧阳修散文作品在 19 世纪后期首先被译为德文的
翟理斯的译著《古文选珍》( Gems of Chinese Litera2 是《纵囚 论》, 译 者 为 德 国 汉 学 家 加 布 伦 茨 ( G. von der
ture) ,收有欧阳修 5 篇散文的英译文 , 它们是 《 : 纵囚论》 Gablentz) 。这篇德译文收入加布伦茨的专著《中国语法
( Tsang Ch’iu Lun ”,or“Releasing Prisoners” 、
“ ) 《兴与衰》 知识》一书 ( 119 - 125 页 ) , 此书 1883 年由莱比锡 T1O1

收稿日期 :2002Ο06Ο17
作者简介 : 王丽娜 (1938Ο) ,女 ,陕西西安市人 ,研究员 ,主要从事中国学研究 ,重点为中国古典文学在国外课题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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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格尔书局出版 , 乃是为欧洲德语读者学习汉文而编译 十一世纪的一位新儒家》。全书分 12 章 , 章题依次为 : 序

的教科书 。 论、历史背景 、早年活动 、改革 、派别活动与批评势力 、晚
进入 20 世纪以后 , 欧阳修散文的西文译本逐渐增 年活动 、
古典主义者 、历史学家 、 政治理论家 、
宋代文学大
多 ,有关的研究著作自 50 年代起也不断问世 。 师、
理性主义与宗教 、结尾 。在“宋代文学大师”一章中 ,
德国著名汉学家顾维廉 ( W. Grube) 的专著《中国文学 作者较全面地论述了欧阳修的文学成就 , 指出欧阳修散
史》,1902 年由莱比锡阿美郎出版社出版 , 此书在论述欧 文创作有较多的创新 ,其艺术成就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
阳修的散文时 ,附有《醉翁亭记》全文之德译文 。 德国学者恩斯特・施瓦茨 ( Emst Schwarz) 的译著《凤
英国 著 名 汉 学 家 、翻 译 大 家 阿 瑟 ・韦 理 ( Arthur 凰笛调 : 中国古典散文》,1973 年由前民主德国吕藤和勒
Wa1ey ,1889 一 1966 年 ) , 热爱中国文化 , 一生著译多达 宁出版社出版 , 为二卷本 。书中选译中国上起先秦下至
250 余种 。他所译欧阳修的散文《秋声赋》( Autumn ,Chiu 晚清的 90 多位作家的散文名篇佳作共 100 篇 , 并附有长
Shen Fu) ,收入他的译著《中国古诗选译续集》一书中 , 此 达 100 页的序文 ,题作“中国文学简史 : 散文篇”。这篇长
书 1919 年由纽约诺夫出版社出版 。他所译欧阳修的散 序对中国古典散文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发展情况 、代表作
文《鸣蝉赋》( The Cicada ,Ming Ch’an Fu) ,首载《亚细亚》 家和代表作品作了详细介绍 , 在介绍宋代散文时 , 作者特
(Asia) 杂志第 23 期 ( 1923 年 4 月号) ,又载《亚细亚》杂志 别推崇欧阳修的寄情于山水的《醉翁亭记》等作品 , 认为
第 37 期 ( 1937 年 3 月号) , 另收入他的译著《郊庙歌辞及 这些作品开创了新的风气 , 富有新的艺术意境 , 对宋代当
其它》( 1923 年纽约诺夫出版社出版 ) 、 《译自中文原文》 时和后世都产生了极大影响 。
( 1930 年伦敦出版 ) 等书中 。韦理这两篇英译文水平高 美国学者阿黛尔・里基特 ( Adele Rickett ) 编著的《中
超 ,能体现原作的神韵 ,深为西方学界所赞赏 。 国人研究文学的途径 : 从孔夫子到梁启超》一书 ,1978 年
英国另一著名汉学家克莱默 - 宾 ( Cranmer - Byng 由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 。这是一部论述中国古典文
L . ,1872 - 1945 年) 所译欧阳修的散文《秋声赋》和《祭石 学理论的研究著作 ,由多位西方学者分章撰写 , 美国华裔
曼卿文》,收入他的译著《玉笛 : 中国古代诗文选》( 1911 年 学者陈幼石所撰章题为“欧阳修的文学理论与实践”。陈
伦敦出版) 及译著《灯节》( 1924 年伦敦出版 ) ,此二书在西 幼石教授指出 , 欧阳修的文学理论不同于一般理论家的
方也很有影响 。 理论 ,他的文学理论所强调的“信”、 “简”、
“常”、
“文简而
在 20 世纪初期较早将欧阳修作品译介给法语读者 意深”“、穷而后工”等等 , 都是从他自己大量的创作实践
的学者 ,是马赛厄斯・张 ( Mathias Tchang [ 音 ] ) 。他的专 中所提炼出来的经验之谈 。这些经验之谈反过来又指导
著《梁墓》,1912 年由上海天主教会印刷所出版 ,其中收有 着他的创作实践 ,并带动了宋代其他作家 , 从而纠正了唐
欧阳修《集古录跋尾・宋文帝神道碑》一文之法译文 。法 代古文遗产的一些流弊 。本文开头所引用的陈幼石教授
国著名汉学家马古礼埃 ( G. Margoulies) 的译著《中国古 的论点 ,即见于这一专题篇章 。
文》,1926 年于巴黎出版 , 书中收有欧阳修散文的法译文 香港学者刘师舜教授的英文译著《中国古典散文》
7 篇 ,即《朋党论》、《纵囚论》、《相州昼锦堂记》、 《丰乐亭 ( 又名《唐宋八大家》) 1979 年由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出
记》《、醉翁亭记》、 《秋声赋》、 《祭石曼卿文》。此外 , 法国 版 ,书中收有欧阳修散文的英译文 14 篇 。此书并附有亨
学者托利 ( R. Torii) 的专著《辽代墓石刻》一书 1942 年由 利・W・韦尔斯所撰写的序文 ,这篇序文评述了唐宋古文运
北京 —燕京学社出版 , 书中收有欧阳修的《于役志・孝先 动的发展概况以及欧阳修在其中所起的关键作用 。
寺》及《洛阳牡丹记》的法译文 。 1984 年 ,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美国哈佛大学
今知西方学界关于欧阳修散文的专题论著最早问世 教授罗纳德・伊根 ( Ronald C. Egan) 的专著《欧阳修的文学
者 ,是英国学者马乔里・洛克 ( Marjorie A. Locke) 的博士论 作品》,全书由“序言”“
、散文”“
、诗”“、赋”“
、词”“
、结论”六
文《欧阳修的早年生活及其与宋代古文运动兴起的关 个部分组成 。在“散文”部分 , 作者评述了欧阳修的书 、
系》,此文 1951 年发表于伦敦大学 。 序、
送序 、记、墓志铭 、
政论等各体散文创作 40 篇 ,着重分
美国前斯坦福大学教授 、 华裔学者刘子健 (Liu ,james 析了它们的寓言性 、严肃性和论辩性 。在“赋”的部分 , 作
T. C. ) 的专著《欧阳修的治学与从政》,1963 年由香港新 者主要以《秋声赋》与《鸣蝉赋》为例 , 着重分析欧赋更趋
亚研究所出版中文版 ,1967 年由美国加利福尼亚斯坦福 散文化的新特点 。此书并收有欧阳修散文的英译文 16
大学出版社出版英文增订版 ( 227 页) ,书名改为《欧阳修 : 篇 ,即《非非堂记》、
《送陈经秀才序》、
《李秀才东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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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秘演诗集序》《、送曾巩秀才序》《 、画舫斋记》《 、黄梦生 译从唐代到清代 26 位著名作家的风景散文 49 篇 ,包括欧

墓志铭》《
、丰乐亭记》《 、醉翁亭记》《
、七贤画序》《 、菱溪石 阳修的《醉翁亭记》。选译者在书中并撰有专文 , 论述中
记》《
、有美堂记》《
、三琴记》《 、归田录序》《
、六一居士传》、 国古典散文的起始 、发展及其与大自然 、历险 、旅游 、宗
《岘山亭记》。另外 , 书中还附有海外学者研究欧阳修的 教、隐逸等诸方面的关联 。选译者认为 , 自 5 世纪至今 ,
论著目录 。由于此书内容丰富 、 资料翔实 , 对欧阳修文学 中国的写景散文从未衰落 , 不同时期的写景散文有多种
创作的介绍比较全面 ,译文严谨而生动 , 因而成为海外学 艺术风格 ,成就不凡 ,值得西方作家很好学习 。
人研究欧阳修的重要参考书和广大英语读者十分喜爱的 俄国和前苏联汉学界对中国宋代文学及欧阳修文学
读物 。 作品的研究都比较薄弱 。前苏联科学院院士 、著名汉学
美国威斯康星大学教授 、 中国文学研究家倪豪士 (J r. 家阿列克谢耶夫教授 ( 1881 一 1951 年 ,汉名阿翰林 ) 译著
William H ,Nienhauser ,1943 - ) 主编的大型辞书《印第安 的《中国古典散文》一书 ,1958 年由莫斯科科学出版社出
纳中国传统文学指南》,1986 年由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大学 版 ,1959 年再版 , 全书选译了包括欧阳修散文在内的 63
出版社出版 。全书分“论文”及“词条”两大部分 。论文部 篇中国古典散文 。阿翰林是中国文学研究大家 , 他的译
分包括“散文”篇 , 专门介绍有关中国古典散文的知识 ; 笔、注释 、
论述 、
评析可谓上乘之作 。再 , 前列宁格勒大学
“词条”部分包括“古文”、“散文家”、 “散文集”和“散文名 教授 、
中国古典诗文研究家谢列布里亚科夫 ( 1928 - ) , 曾
篇”等条目 。在“古文”条目中 , 倪豪士对唐宋古文运动作 对欧阳修的文学作品进行过专题研究 ,他的专著《宋代文
了概述 ,指出欧阳修的散文创作是古文运动进入散文第 学家欧阳修的游记》,出版于 1973 年 。
二阶段的标志 , 欧文文风平易 , 多有佳作 , 欧阳修不偏执
二、
欧阳修的散文在日本 、
朝鲜
“文”“
、道”一端 , 而提倡“文必与道俱”, 把“道”等同于万
物所含之“理”。同时指出 , 欧阳修主持进士考试期间大 日本至迟在室町时期 ( 1392 - 1573 年) 已流行唐宋八
力提倡古文 ,因而促进了古文的普及 。 大家的古文 ,生活于这一时期的五山禅僧中之著名学者 、
美籍华裔学者陈幼石教授的专著《中国古代散文的 汉学家虎关师炼在《答藤丞相》一文中曾写道 “
: 古文者 ,
意象和观念》,1988 年由美国斯坦福大学出版社出版 。全 雅言也 ; 雅言者 , 散语也 。唐亡而为五代 , 又用偶语焉 。
书包括六章 ,即 “
: 导论 : 唐代古文运动”“ ; 韩愈 : 作为正统 宋兴而救五代之弊 ,故又斥西昆之俪语 , 复韩柳之古文 。 ”
思想的古典主义”“ ; 柳宗元 : 历史中的个性”“ ; 欧阳修 : 返 到日本江户时期 ( 18 - 19 世纪 ) , 日本学者研习唐宋八大
回普遍性”“
; 苏轼 : 艺术中的感知论”“ ; 结论 : 严酷的历史 家散文已成风气 。生活在这一时期的著名学者古贺侗庵
逻辑与温柔的诗歌之音”。作者在探讨宋代古文运动的 ( 1788 - 1847 年 ) , 在其所撰《读黄石牧痦堂集》文中曾写
领袖和主将欧阳修及苏轼的文学观点和创作实践时均给 道“
: 欧苏二子 , 宗韩柳祖秦汉 , 一洗唐末五代之陋 , 导一
予详细的论述和研讨 , 对他们在文学理论观点上的异同 世于正轨 ,厥功卓矣 。
”古贺侗庵特别推崇韩愈的散文 , 但
作了细致的辨析 , 提出了许多独到的见解 。在本书结论 亦不薄欧阳修 、苏轼的散文 , 认为“韩与欧苏为鼎峙之
部分 ,作者指出 , 唐宋散文创作领域中的运动 ( 即古文运 作”,因而“石乞石乞多年”进行研习 。同古贺侗庵同时代的著
动) 使作者朝着更大的自由度发展 ,他们可以表达自己对 名文论家海保元备 ( 1798 一 1866 年 , 号渔村 、传经庐等 )
公共事物和历史题材的看法 , 并且将一种诗意的声音引 是研究中国古代文论的著名汉学家 , 他的专著《渔村文
入书信 、
寓言和传记随笔之类散文体裁中 。作者并指出 , 话》,是研究中国古代文论 , 包括唐宋文话的一部力作 ,
《醉翁亭记》是欧阳修将自己的文学理论诉诸创作实践的 1852 年出版 ,后收入 1891 年的《日本文库》。在正编文话
出色代表作品 , 这篇作品不仅体现着欧阳修个人的文章 中 ,评论了欧阳修诗文理论的特点 , 续编探讨了唐宋古文
风格 ,而且还体现出一种人文精神特质 。通过《醉翁亭 源流 。日本著名汉学家青木正儿 ( 1887 - 1964 年) 在其专
记》,读者可以感受到一位学者兼官员对酒和自然的怡然 著《中国文学概论》一书中评介道 “
: 海保渔村是幕末的儒
自乐之情 ,而这种怡然自乐之情却又包含着一种清醒的 、 者 ,此书乃论唐宋八家古文之源流及概说古文之作法者 ,
压抑的现实感 。本书可谓是西方学界研究中国古代散文 就其要领妥当之点来说 , 在中国也看不到这样的书 。
”我
的一部值得赞许的高水平学术著作 。 国学者王晓平教授认为 , 青木正儿教授的评价未必妥当 ,
法国学者马蒂纳・瓦莱特 - 埃默里的译著《中国风景 但反映出此书在日本学者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
散文》一书 ,1987 年由勒尼克培洛普出版社出版 。此书选 进入 20 世纪以后 , 日本学者在许多有关《中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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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的著作中 ,对唐宋古文运动及唐宋八家文都有详尽的 朝鲜开始流行欧阳修的散文的时代 , 最迟也在 14 世

论述 , 如内田泉之助的《中国文学史》( 明治书院 , 1956 纪 。到李朝时代 ( 16 - 17 世纪 ) , 朝鲜出现了被奉作文章
年) 、
仑石武四郎的《中国文学史》( 中央公论社 ,1956 年) 、 正宗的月 、象 、溪 、泽四大散文 家 , 月 指 李 廷 龙 ( 1564 -
吉川幸次郎述而由黑川洋一编的《中国文学史》( 岩波书 1635 年) ,号月沙 ; 象指申钦 ( 1566 - 1628 年 ) , 号象树 ; 溪
店) 、
前野直彬的《中国文学史》( 东京大学出版社 ) 、波多 指张维 ( 1587 - 1638 年) ,号溪谷 ; 泽指李植 ( 1584 一 1647
野太郎的《中国文学史》( 樱枫社 ,1974 年 ) 、青木正儿的 年) ,号泽堂 。他们 4 人为文都是直接规摹唐宋八大家
《中国文学概说》( 有隋树森中译本 ,1938 年初版 、 1982 年 的 ,都追求文章醇正优美 。朝鲜著名评论家金昌协在《农
新一版) 等 。 岩杂识》一书中曾论定月沙的文章风格特点是“纡徐通
这里列举 20 世纪 40 年代以来日本学者有关欧阳修 畅 ,绝无艰难拘窘之态”。另一著名评论家金允植在《云
散文的一些论著及索引 , 供我国学者查考 《 : 中国散文 养续集》中写道 “
: 月沙之文 , 不以雕彩为工 , 行文驯熟 , 尽
论》,吉川幸次郎著 ,1949 年刊 《; 唐宋八家文抄》, 毛利昌 其所欲言而止 。
”这些评语与苏洵对欧阳修散文的评语几
著 ,1952 年福村书店刊 《文章规范详解
; : 附唐宋八大家》, 乎完全一样 。由此可见月沙的散文风格受欧文的影响很
国语汉文研究会编 ,1952 年汤川弘文社刊“汉语文丛书”; 大 ,或者也可以说 ,他的汉文散文创作基本上是学欧的 。
《唐宋八家文》上编 , 清水茂著 ,1956 年东京朝日新闻社 20 世纪以来 , 朝文欧阳修文学作品的翻译与研究基
刊 ,列入“中国古典选”《 ; 唐宋八家文》中编 , 清水茂著 , 本集中在韩国汉学界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待进一步考查 。
1960 年东京朝日新闻社刊 , 列入“中国古典选”《
; 唐宋八
三、
欧阳修的诗词在西方
家文》下编 , 横山伊势雄著 ,1984 年学习研究社刊 , 列为
“中国古典 31”《汉魏六朝唐宋散文选》
; , 伊藤正文 、
一海 美国学者罗伯特・培恩在他的译著《白驹集》序言中
知义合作译著 ,1970 年东京平凡社刊 , 列为“中国古典文 曾写道 “
: 要想了解一个民族 ,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读他们
学大系”28 《宋代文人的思想
; : 论欧阳修》, 羽床正范著 , 的诗歌 。中华民族自有史以来即吟诗作歌 , 并且一直认
载《北九州大学文学部纪要》,1974 年 《 ; 唐宋古文与近代 为诗歌 ( 诗与词) 是自己文化中的奇珍异葩 。他们创作的
散文》,星川清孝著 ,载《明释汉文大系季报》,明治书院 42 诗歌 , 超过了世界上其他民族诗歌的总和 。”这可说是西
号 ,1976 年 《读欧阳文忠公集》
; , 稻叶成一著 , 载《专修国 方学者的共同看法 。中国的诗歌 , 特别是唐宋诗词在世
文》20 ,1976 年 11 月 ,207 - 224 页 《; 欧阳修散文的文体 : 界文坛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学术地位 。据今所知 , 欧阳修
助字及其反复的二点论析》, 高桥明郎著 , 载《筑波中国文 的诗词开始传入西方的时期与散文相同 , 亦约在 19 世纪
化论丛》4 ,1984 年 9 月 ,1 - 14 页 《欧阳修研究的现状与
; 后期。首次将欧阳修诗歌《自勉》( Conso1ation) 译介给西方
课题》, 小林义广著 , 载《东海大学纪要文学部》42 ,1985 读者的 ,亦为英国著名汉学家翟理斯 。译文收入翟氏的
年 《欧阳修散文文体的特色
; : 与韩愈散文差别的成因》, 中国诗歌英译本《中诗英韵》( Chinese Poetry in English) 一
高桥明郎著 ,载《日本中国学会报》28 ,1986 年 《唐宋八大; 书 ,此书 1898 年分别由伦敦伯纳德夸里奇出版公司与上
家的世界 : 文学与道》, 松本肇著 , 收入 1987 年《中国文学 海别发洋行出版 。此首《自勉》英译文还收入翟氏的译著
论》一书 《欧阳修的夷陵贬谪与古文复兴运动
; ) , 东英寿 《古文选珍》一书的 1923 年伦敦修增版 。
著 ,载《中国文学论集》16 ,1987 年 《欧阳修的学问及艺术
; 法国耶稣会神父 、著名汉学家戴遂良 ( Leon Wieger
论》,宇佐美文理著 , 载《中国思想史研究》9 ,1987 年 《; 欧 1856 - 1933 年) 是较早将欧阳修诗词译为法文的学者 ,他
阳修的文学理论 ( 梅圣俞诗集序) 》, 高桥明郎著 , 载《香川 所译欧阳修古诗《读书》( Tu Shu) 法译文 , 收入其专著《许
大学教育学部研究报告第一部》72 ,1988 年 《 ; 欧阳修〈居 多世纪以来的中国》一书 , 此书 1920 年出版于河北献县 ,
士集〉编纂的意图》, 东英寿著 , 载《中国文学论集》17 , 九 1928 年又由英国著名汉学家倭讷 ( E1 T1C. Wemer l864 -
州大学中国文学会 ,1988 年 《宋代文集索引》
; ,佐伯富编 , 1954 年) 转译为英文出版 。法国学者安贝尔 ( H. Imbert )
1970 年东洋史研究会刊 ,845 页 《
; 日本现存宋人文集目 的译著《中国美女 : 班婕妤与昭君》一书 , 译有欧阳修古诗
录》,吉田寅与棚田直产合编 ,1972 年编者刊 ,150 页 《 ; 欧 《明妃曲》一首 ,此书 1921 年由北京政闻社出版 。法国著
阳修研究论著目录稿 :1945 - 1986 年》, 东英寿编 , 载《中 名汉学家 、中国文学翻译家苏利埃德莫朗 ( C. Soulie de
国文学论集》16 ,九州大学中国文学会 ,1987 年 。90 年代 Morant ) 的《宋诗选 :960 - 1279》一书译介了欧阳修古诗七
有关欧文在日本的情况待补 。 首 ,即《戏答元珍》( 送丁元珍峡州判官) 及《春日西湖寄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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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曹歌》等 ,此书 1923 年于巴黎出版 。 3 首 ,即〔生查子〕( 去年元夜时) 、

〔浪淘沙〕( 把酒祝东风 ) 、
德国同善会传教士 、 著名汉学家卫礼贤 ( Richard Wil2 〔浪淘沙〕( 今日北池游 ) 。另外 , 书中还附有克莱默 - 宾
helm 1873 - 1930 年) 是较早将欧阳修诗歌译为德文的学 翻译的欧阳修《秋声赋》一篇 。译著者对每位入选作家均
者 。他的译著《中德季日即景》一书 , 译介有欧氏诗歌 3 写有小传 , 介绍作家的生平及创作特点 。书中译文皆生
首 ,此书 1922 年于耶拿由欧根迪德里弟斯出版社出版 。 动优美 ,可读性强 。克莱默 - 宾在序言中说 , 此书译著者
另外 ,卫礼贤译介的《明妃曲》, 收入其专著《中国文学》一 的美好愿望是促使东西方之间的学术交流 , 使西方学者
书 ,此书 1926 年于维尔德帕克 - 波茨坦出版 。德国著名 深入理解古老中国的伟大思想和崇高哲理 , 从而增进不
汉学家洪涛生 ( V. Hundausen 1878 - 1955 年 ) 的译著《中 同肤色 、不同民族 、不同信仰的人们相互间的博爱精神 。
诗德译》,1926 年分别于北京 、 莱比锡同时出版 ,书中译有 克莱默 - 宾在所撰长篇导言中 , 对宋代诗词歌赋的创作
欧阳修《秋》一首 。德国著名汉学家佛尔克 ( A. Forke) 的 情况 、
艺术特点以及宋代文学对西方文化的影响 , 也作了
译著《唐宋诗词》一书 ,译介了欧阳修诗歌 8 首 , 书中附有 系统而概括的论述 。
中文原诗与词 。这部德文译著《唐宋诗词》, 内容丰富 , 译 德国学者卡尔・瓦尔斯 ( Karl Wals) 的学位论文《欧阳
笔流畅生动 ,在西方世界很有影响 。 修传》,是以欧阳修诗词为主体加以贯串而写成的一部论
英国学者查尔斯・巴德 ( Charles Budd) 的英文译著《中 著 ,也是西方学界以探研欧阳修诗词为主题的第一部学
国诗选译》一书 ,译有欧阳修古诗《红梨花树》( 即《千叶红 术论著 。此论著 1938 年发表于德国波恩大学 ,被列为波
梨花》和《昭君夫人》( 即《明妃曲》) , 此书由牛津大学出版 恩大学研究著作“宋诗 319”。
社 1912 年初版 ,1922 年再版 。英国著名汉学家克莱默 - 加拿大著名汉学家怀履光 ( W. Charles Wite 1873 -
宾 (L . C. Cranmer - Byng 1872 - 1945 年) 的译著《灯节》一 1960 年) 所撰《中国竹画选 : 关于 1785 年的一套墨竹画的
书 ,译有欧阳修的古诗《雁》《 、丰乐亭》《 、响山》(Bell Hill) 、 研究》一书 ,1939 年由多伦多大学出版社出版 。书中译有
《夜坐弹琴有感》( Song of Night ) 及词《归自谣》( Return〈待 欧阳修关于草 、木 、竹的诗歌多首及散文一篇 , 所译诗歌
查〉) 5 首 。此书列入“东方智慧丛书”,1924 年由伦敦默 原文均选自《图书集成》草木类 。
里出版社出版 。书中附“导论”一篇 , 对中国诗歌的发展 、 1940 年 ,北京弗伦奇书店出版了英文本《竹林私语》
唐宋诗词源流等作了概述 。美国著名汉学家 、中国戏曲 一书 ,译著者是海伦・威蒂・达顿 ( Helen Witey Dutton ) 。
研究家阿灵敦 ( L . Charles Arlington 1859 - 1942 年 ) 所撰 书中译有欧阳修诗词〔生查子〕( 去年元夜时 ) 、 《西湖春
《中国的鸟诗》,载《中国科学与集美杂志》( GJ SA) 第 2 期 色》即《春日西湖寄谢法曹歌》等 3 首 。
( )
( 1924 年) ,文中论述了中国诗歌中有关鸟的描绘 ,并译介 法国著名汉学家马古礼埃的译著《中国文学评论集》
了欧阳修写鸫鸟及黄鹂的鸟诗 。 一书 ,1948 年由巴黎帕约书局出版 。书中译评欧阳修诗
20 世纪 30 年代旅居法国的中国学者徐仲年 ( Hsu ,S. 歌《食糟民》《 、太庙》《
( 夏享太庙摄事斋宫闻莺寄原甫》) 、
N. ) 教授所撰法文专著《中国古文选珍》一书 ,1933 年出 《东方老人》( 近体乐府) 《 、赠沈遵》《 、梦中作》等 8 首 。马
版于巴黎 。书中译介了欧阳修的词和乐府长短句 4 首 , 古礼埃的另一译著《中国古文》中所收欧阳修 7 篇散文的
词为〔应天长〕、 〔夜行船〕、 〔渔家傲〕, 乐府长短句为《丰乐 法译文 ,也被收入本书 ( 见前) 。
亭游春》( 待核实 ) 。30 年代旅居英国的中国著名翻译家 德国学者阿尔弗雷德・霍夫曼 ( Alfred Hoffman) 的译
初大告 ( Ch ’u Ta - Kao ) 教授的译著《中国诗词》一书 , 著《春花秋月 : 宋代诗选 ,960 - 1279) ,1951 年由格雷文出
1937 年出版于剑桥大学出版社 , 书中译介了欧阳修的词 版社出版 ,书中译介有欧阳修描写夏日和冬景的诗歌 。
〔生查子〕( 去年元夜时) 及〔归自谣〕( 待核) 。英国驻中国 前述美国华裔学者刘子健的专著《欧阳修 : 十一世纪
外交官 、 翻译家哈特 ( H. Hart 1847 - 1902 年 ) 的译著《中 的一位新儒家》( 1967 年 ) , 在论及欧阳修诗歌艺术特点
国市场 : 中诗英韵》,1931 年出版于北京 ,书中译介了欧阳 时 ,作者曾举《钓者》等诗为例 , 指出欧阳修的诗歌极富生
修诗《中峰》一首 。英国著名宋代诗词翻译家克拉拉・坎 活气息 , 朴实无华 , 许多诗作犹如一幅幅自然风景画 , 读
德林 ( Clara M. Candlin) 的译著《信风 : 宋代诗词歌赋选》, 来使人赏心悦目 。
1933 年由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出版 。此书中有胡适和克 由美国学者伯顿・沃森 ( Burton Watson) 译成英文的
莱默 - 宾分别撰写的序 , 又有克莱默 - 宾撰写的长篇导 日本著名汉学家吉川幸次郎所著《宋诗入门》,1967 年由
言 。全书选译宋代诗词歌赋共 79 篇 , 其中包括欧阳修词 坎布里奇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 , 书中有关于欧阳修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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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3 年第 3 期

的专论 。 者皆为名家 ,译文水平很高 , 因而受到东西方广大英语读

塔格尔 ( Amitendranath Tagore) 的译著《云霭起时 : 宋 者的欢迎 。书中译有欧阳修诗词 8 首 , 即 :〔采桑子〕( 西
代山水诗》,1973 年由纽约格罗斯曼出版社出版 , 书中译 湖) 《、春日西湖寄谢法曹歌》( 西湖春色归 ) 《 、拟玉台体七
介有欧阳修的山水诗 。 首 ( 2) 》( 落日堤上行 ) 、
《题滁州醉翁亭》( 四十未为老 ) 、
美籍著名华裔汉学家 、斯坦福大学教授刘若愚 ( Liu , 《立秋有感寄苏子美》( 庭院忽改色 ) 、 〔蝶恋花 ( 21 ) 〕( 画阁
James J . Y. 1926 - 1986 年 ) 的专著《北宋主要词人 :A. D. 归来春又晚) 、 〔踏莎行〕( 候馆梅残 ) 、
《明妃曲和王介甫
960 - 1126》,1974 年由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 ,这是在 作》( 胡人以鞍马为家) 。
西方影响较大的一部学术著作 。作者将译 、 论结合起来 , 1976 年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的英文版《中国诗歌之全
试图通过译介晏殊 、周邦彦 、欧阳修 、柳永 、苏轼和秦观 6 集》一书 ,收有欧阳修诗词两首 , 即〔采桑子〕( 画船载酒西
位词人的作品来揭示词的内在特性及其发展线索 。刘若 湖好) 及诗《画眉鸟》。
愚不同意“词的发展高峰在南宋”这样的观点 , 而认为北 香港英文版《翻译》( Redition ) 杂志 ,1979 年第 11 号
宋是“词的成熟和形成确立”的时期 。他选取晏 、欧 、柳 、 和第 12 号中译有欧阳修词 36 首 ,它们是 :〔采桑子〕①( 平
秦、苏、
周 6 人进行重点分析 , 指出宋初词人“把词的题材 生为爱西湖好) 、②( 群芳过后西湖好) 、③( 十年前是尊前
看得很窄 , 用来表达私情和艳情 , 描写女人和小景物 , 抒 客) ,〔长相思〕④( 满溪 ) 、⑤( 花似伊 ) ,〔蝶恋花〕⑥( 独
发怀旧之思和醉意 。他们在词中表达了细微的柔情和淡 倚危楼风细细) 、⑦( 帘幕东风寒料峭) 、⑧( 面旋落花风荡
淡的愁思 ,因而可称为‘感伤主义者’, 晏欧可以说是这些 漾) 、⑨( 谁道闲情抛弃久 ) 、⑩( 水浸秋天风皱浪 ) 、λ ϖ
g( 越
人的杰出代表 。不同的是欧词的范围稍广 , 手法也多变 。 女采莲秋水畔) , λ ω
g〔更漏子〕( 柳细长) , λ ξ
g〔浪淘沙〕( 把酒
欧词外部世界的描写多于内心感情的吐露 , 有些词表现 祝东风) , λψ
g〔南乡子〕( 好个人人 ) , λζ
g〔菩萨蛮〕( 花明月暗
了对女性的同情”。刘若愚在比较北宋 6 词人作品的音 笼轻雾) , λ{
g〔阮郎归〕( 南园春早踏青时) , λ |
g〔诉衷情〕( 清
韵技巧时 ,认为欧阳修的〔蝶恋花〕
“庭院深深深几许”句 , 晨帘幕卷轻霜) ,〔踏莎行〕g } ( 碧藓回廊 ) 、λ
λ ∼
g( 候馆梅残 ) 、
“深”字一字三叠 , 加强了幽深的感觉 , 突出了意象 , 似乎 υ
µ
g( 浓润侵衣) , µ ϖ ω
g〔望江南〕( 江南柳 ) , µ
g〔忆汉月〕( 红艳
女主人公栖居的庭院是与外界隔绝的无边大海 。在论析 几枝轻袅) , µ ξ
g〔夜行船〕( 忆昔西都欢纵 ) , µ ψg〔应天长〕( 一
词家的创作态度时 ,刘若愚认为北宋初期的晏 、 欧等词作 弯初月临鸾镜) ,〔玉楼春〕g ζ ( 别后不知君远近) 、µ
µ {g( 常忆
家属于“填词”类词家 , 他们在主题与心境方面均有所局 洛阳风景媚 ) 、µ |
g( 残春一夜狂风雨 ) 、µ }
g( 两翁相遇逢佳
限 ,也很注意措辞的听觉性 , 以便适应于演唱 。在运用意 ) ∼ ( ) υ
节 、µg 洛阳正值芳菲节 、νg 燕鸿过后春归去 ) 、ν
( ϖ
g( 尊
象技巧方面 ,欧阳修等 6 词人都具有特色 。欧词的“比较 前拟把归期说) ,〔渔家傲〕g ω
ν ( 荷叶田田青照水) 、ξ νg( 十月
意象”有时与谐音双关一起使用 , 如〔减字木兰花〕( 伤怀 小春梅蕊绽) 、ψ νg( 七夕 —喜鹊填河仙浪浅 ) 、ζ νg( 暖日迟迟
离抱) 中的词句“此意如何 , 细似轻丝渺似波”, 丝字本身 花袅袅) , ν{
g〔南歌子〕( 凤髻金泥带) 。这 36 首英译欧阳修
具有意象性 ,又与“思”谐意 , 这种意象的出现无疑加深了 词的发表 ,为英语世界读者较全面地了解欧词的内容 、 主
词的意境 、内涵与吸引力 。刘若愚在书中共译出欧氏的 题、
风格和艺术特点 ,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
词作 5 首 ,即 :〔蝶恋花〕( 独倚危楼风细细) 、 〔蝶恋花〕( 庭 1979 年 ,特里萨・余 ( Teresa Yu〔音〕) 的硕士论文《欧
院深深深几许) 、 〔浪淘沙〕( 今日北池游 ) 、
〔踏莎行〕( 雨霁 阳修的词》发表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 。1980 年出版的
风光) 、
〔生查子〕( 去年元夜时) 。 由宋淇主编的《无乐之歌 : 中国词》, 收有阿德勒 ( R. W.
美国学者乔纳森 ・查维斯 (Jonathan Chaves) 的专著 Adler) 的论文《儒士与词人 : 欧阳修词中的浪漫主义与色
《梅尧臣与早期宋诗的发展》,1976 年由纽约哥伦比亚大 情主义》,这两篇英语论文对欧词的思想 、主题及创作风
学出版社出版 。作者将宋初诗人分为晚唐派 、 白居易派 、 格作了一些探讨 。
西昆派加以述评 , 对欧阳修与梅尧臣的创作特点进行了 北京外文出版社 1985 年出版的《英译中国古诗选》
比较分析 ,认为梅 、 欧共同开创了“平淡”而有味的新的诗 有欧阳修的诗 3 首 , 即《丰乐亭游春・其一》( 红树青山日
风 ,而梅的诗作更显“平淡”。 欲斜) 《、戏答元珍》《 、梦中作》( 夜凉吹笛千山月) 。
美籍华裔著名学者柳无忌 (Liu ,Wu2chi l907 - ) 与罗 1988 年 , 黄 宏 荃 的 英 译 本 胡 云 翼《宋 词 选》出 版 。
郁正 ( 1922 - ) 合编的《葵晔集 : 历代诗词曲选》英文本 , 1989 年 ,西顿 (J . P. Seaton) 的英文译著《爱情与时代 : 欧阳
1975 年由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出版 。参加此书翻译的译 修之诗》出版 。同年 ,加拿大籍华裔著名中国诗词研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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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丽娜 　欧阳修诗文在国外 71

叶嘉莹教授的专著《唐宋词十七讲》, 由岳麓书社出版了 的影响 , 当时欧阳修 、苏轼 、陆游等人的诗作即成为五山

中文本 。叶著对欧阳修等 15 家词人的创作经历和创作 僧侣诗人研习和模仿的对象 。至江户末期 ( 19 世纪 ) , 日
艺术特点有详尽而生动的论述 。 本著名诗人山本北山大力提倡宋诗 ,为此他撰著《作诗志
俄国译介宋代诗词始于 19 世纪下半期 , 著名汉学家 》一书 ,针对日本萱园派追随中国明代七子的“诗必盛
瓦西里耶夫 ( 汉名王西里) 院士的专著《中国文学史纲要》 唐”之主张 , 鼓吹清新性灵之说 , 反对以唐宋定优劣 。在
于 1880 年出版 ,这是俄国首次论及宋代和欧阳修诗词的 该书“性灵”一节中 , 他说 : 宋诗之所以应该提倡 , 是因为
著作 。 “宋之东坡 、六一 ( 欧阳修 ) , 不蹈袭唐而大变旧法”。又
前苏联在 20 世纪 50 年代始有宋代诗词的俄译文出 说“: ( 宋诗) 法无不取 , 物无不收 , 于情无所不畅 , 于境无
版 。由我国著名学者郭沫若与前苏联著名汉学家费德林 所不咏 ,滔滔莽莽若江河”。
院士合编的四卷本俄文《中国诗歌集》,1957 年由莫斯科 近百年来 ,日本许多著名汉学家如铃木虎雄 、 前野直
国家文学出版社出版 ,书中选译了宋代 37 位诗人的 72 首 彬、 吉川幸次郎 、小川环树等 , 皆有关于宋诗及欧阳修诗
诗词 ,包括欧阳修的两首诗 。同年 , 莫斯科国家文学出版 词的著述 。其中吉川幸次郎的《宋诗概说》专著有英 、中
社又出版了由汉学家克立夫佐夫作序的俄译本《宋代诗 译本 ,是在东西方都有很大影响的名著 。吉川幸次郎的
歌》一书 ,共选译宋代 40 位诗人的 181 首诗 , 欧阳修的诗 《宋诗随笔》,是作者撰写《宋诗概说》时的笔记 ,初载 1961
有 12 首 。此书由多位优秀翻译家参加翻译 , 译文能忠实 年 7 月 29 日至 31 日的《朝日新闻》, 后收入《吉川幸次郎
原作 ,亦流畅可诵 , 受到俄语读者的欢迎 。另外 , 前苏联 全集》第十三卷 。吉川幸次郎认为 , 宋诗题材广阔 , 不拘
著名汉学家艾德林的译著《中国古典诗歌集》,1975 年由 泥 ,从总体来看 , 它有沉静 、内省之美 。在积极联系现实
莫斯科文艺出版社出版 ,1984 年再版 ; 艾德林的另一译著 方面 , 它有两大显著优点 : 一是它的批判精神 , 特别是对
《中国三至十四世纪写景诗集》,1984 年由莫斯科国家文 政治的批判 ; 一是它能在咏唱日常生活中表现人生的乐
学出版社出版 ,二书也都译有欧阳修的诗作 。 趣 ,因而极富趣味性和新颖性 , 使读者感到十分亲切 。这
前苏联惟一的一部研究宋代诗词的专著 , 是列宁格 些优点从欧阳修 、苏东坡 、 王安石等人的诗作中都可得到
勒大学教授谢列布里亚科夫撰写的《中国十至十一世纪 证实 。
的诗歌 : 诗和词》,1979 年由列宁格勒大学出版社出版 。 日本著名唐宋诗研究家入谷仙介的译著《宋诗选》,
此书实际上是一部论述从晚唐到宋代词的发展史 , 它对 选译了欧阳修 、
柳永 、王安石 、 苏轼 、
黄庭坚 、
李清照等 16
“词”这种体裁的形成与发展 、词区别于诗的特点 , 以及词 位宋代诗人的诗词 ,1967 年由朝日新闻社出版 , 列为“新
和诗在韵律上的差别等 , 都有较系统的介绍 。书中有四 订中国古典选”之一 。译著者在此书的序文中说 : 宋诗是
章评介宋代 4 位作家的诗和词 , 评介欧阳修的一章题为 理性优于感性的诗 ,一旦认真读了宋诗的人 , 就能够懂得
“欧阳修在宋代诗词发展中的作用”。费德林曾著文对此 深刻的人道主义的道理 ,获得丰富的人生智慧 , 用理性来
书作了高度评价 , 认为它填补了俄罗斯学界研究上的一 修正 、
淳化感情 。喜欢思索的人 , 面对复杂的人生 , 更要
个空白 ,为俄语读者提供了十分有益的知识 。 阅读宋诗 ,只读唐诗而不读宋诗的人 , 可以说是还没有完
前苏联汉学家巴斯曼诺夫翻译并作注释的《梅花开 : 全理解诗歌艺术的人 。
中国历代词选》俄文本 ,1979 年由莫斯科文艺出版社出版 日本著名 汉 学 家 波 多 野 太 郎 ( 1912 - ) 的《宋 词 评
( 425 页) 。全书共选译中国历代 19 位词人的词作 , 宋代 释》,1971 年由樱枫社出版 ,1975 年又出版了补订本 。全
包括欧阳修在内 ,选译了 10 位词人的词作 。巴斯曼诺夫 书按题材分 11 类 ,对欧阳修等词人的 74 首有代表性的词
在本书的序言中发表了不同一般的见解 , 他认为 , 宋词是 作进行了评释 ,是在日本流传较广的一部译著 。
宋代文学革新运动的组成部分 , 所反映的社会生活无比 1976 年由创文社出版的日本宋词研究专家村上哲见
丰富 ,作为宋代文坛领袖的欧阳修的词作 , 语言接近口 的专著《宋词研究 : 唐五代北宋篇》,1987 年由中国陕西人
语 ,摆脱了以往的形式上的拘谨 , 这些词作像欧阳修的散 民出版社出版了中译本 。全书分序说 、上篇 、下篇三部
文一样 ,也具有革新精神 。 分 。下篇综述北宋词的发展演变过程 、词人词作的创作
特色 ,并附词的异名考证 。
四、
欧阳修的诗词在日本
日本汉学家马岛春树的《中国名词选》,1975 年由明
14 世纪下半叶 , 日本的五山僧侣已接受了宋代诗歌 治书院出版 。全书选译中国唐代至近代 100 位词家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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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3 年第 3 期

作 ,宋金时代选译了欧阳修等 51 人的词作各一首 。在本 歌〉》( 载《文科》四卷三号 ,1938 年 ) 、内藤戊申的《论欧阳

书卷首的“解说”中 , 选译者论述了中国词在日本的流传 修》( 收入《羽田博士颂寿纪念东洋史论丛》,1950 年 11 月
情况和对日本文学的影响 , 同时也介绍了关于中国词的 刊) 、田中谦二的《关于欧阳修的词》( 载《东方学》1953 年
基本知识 。选译者认为 , 宋词与唐五代词有很大不同 , 它 卷 7) 、
羽床正范的《宋代文人思想 : 论欧阳修》( 载《北九州
表现了崭新的时代精神和审美意识 , 因而成为词史上的 大学文学部纪要》12 ,1974 年 ) 、小林广义的《欧阳修研究
黄金时代 。这个选译本至 1986 年已再版 4 次 ,可见其受 的现状与课题》( 载《东海大学纪要》42 ,1985 年 ) 、东英寿
到日本广大读者的喜爱 。 编辑的《欧阳修研究论著目录稿》( 载《中国文学论集》16 ,
另外 ,日本学者发表于各学术刊物的有关欧阳修文 1987 年 ) 等 , 这些散见的论著亦皆具参考价值 , 这里不一
学作品的论著 , 还有小金井东云的《欧阳修的〈日本刀 一评述 。

[ 责任编辑 　傅丽英 ]

Overseas popularity of Ouyang Xiu’s poems

WAN G Li2na
(Depart ment of Retrieval Research , China National Library , Bei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 :As long ago as in t he middle of t he 14th cent ury , Ouyang Xiu’s poems started to spread into
J apan and Korea , and t hey were f urt her int roduced into t he western count ries after t he 19th cent ury.
Ouyang Xiu is well - known in t he worldwide circle of literat ure , t hus taking a very significant position of
literat ure.
Key words :Ouyang Xiu’s poems ; worldwide circle of literat ure ; t ranslation and rese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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